防己

【白狄】韶光盈盈

*ooc

*写起来真顺手，写起来可真是丑啊

*别名是 谈恋爱不如跳舞，李太白不如跳舞

都说长安的京兆尹年轻有为，雷厉风行，一心勤政，不苟言笑。

前三点，李白都承认。只是这最后一点，兴许是因他与狄仁杰太熟了，千姿百态嬉笑怒骂都见过后，便也不觉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。

就李白所知，政务繁忙，可狄仁杰从来不是个对生活怠惰的人。李白踏尽千山，才知这世上第一枝迎春开在狄府，走遍万水，才觉狄府的娇艳最是荼蘼。

他后来才知道，狄仁杰爱花，不爱举世誉之的牡丹，不爱严冬怒放的腊梅，偏爱玉兰。道它有白衣胜雪侠气凛然，又有柔肠百转。李白听他说的神乎其神，随手掐下一朵花看了半天，硬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
狄公呕心沥血，狄府的日子可是难得清闲，李白是这样想的。夏夜狄仁杰常与下人出门遛弯，美其名曰“体察民情”。李白自然跟着一同去了，半路直接将狄仁杰拖入酒馆中，笑道“怀英，这是考察物价。”

李白最看不惯的，还是狄仁杰认真办公时置他不顾。狄仁杰一日就坐在房中，与书案寸步不离，倒是显得李白没什么耐心。他与狄仁杰说歇息再三，谁知狄仁杰头也不抬，只道“大地春如海，男儿国是家。”李白也没那么大耐心，直将手掌摁在住他桌上几张纸，语调中倒是带了几分笑意。他接着狄仁杰的话，道“龙灯传花鼓，长剑走天涯。”

李白最是介意的，还是他一次翻入狄府中，才知狄仁杰大病数日卧床不起。这是唯一一次李白翻身入了狄府，吃了次闭门羹。后来这事儿他常与狄仁杰提起，狄仁杰烦了，就随手扔他一本书将他打发了。

其实许多人都看在眼里，看破不说破，最后还对这“君子之交”乐此不疲的，倒是只剩白狄二人了。倘若都坦诚一些，哪有这么多弯路。

倘若都坦诚些，许是早就促其佳话了吧。到底李白还是在他醉时，知他心意。

女帝要李白进宫面圣，李白当即挥墨洋洋洒洒写下三首诗，引龙颜大悦。陛下倒是大方，赐了李白与丞相之女大婚。消息一出，惹得满城风雨。长安城中倒是有几家千金哭得梨花带雨，最后婚也没结成，还是因他狄怀英。

朝过三日，李白依旧翻墙入了狄府书房前得小院。只是平日里秉烛办公得狄大人，如今却在对月独酌。一杯接着一杯，还呢喃细语道自己这是醉中自笑，酒醒还愁。李白坐在对桌，还想着近日京中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？结果又听他继续道来，说他定是出了幻觉，竟能看见剑仙还有心思跑到这府中。

李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，就听狄仁杰大笑几声，又喊了一句“无妨”，眼看着他撑着石桌站起来，身形踉跄步履蹒跚走了过来。李白不及作什么反应，就被狄仁杰拉起来，先是转了一个圈，又零零散散向旁边走了几步，当即愣在原地。荒谬的事持续了不久，最后看着狄仁杰一手置于胸前，一手举过头顶，原地转了几个圈，险些摔倒。最后还是李白扶住了他，才让他稳住身子。

李白看着狄仁杰十成喝醉了酒又不自知，本想直接将他送回房中。对着房门刚走了没两步，怀中人忽的抬头，伸手揽住他的脖子，双唇携着酒气径直贴了上来，吓得李白在原地僵了半晌。眼中满是这人双颊泛红，星眸半阖，与平日大相庭径。

似是黄蝶入了菜花，明知何处有波澜起伏又看得不真切，似是细雨落入千山，分明有薄雾蒙蒙却不名其形。皆是因酒，胸中有千言万语，此刻不言而喻。

李白这才回过神，既已情深难解，何不顺其自然甘之如饴。舌尖探开唇瓣，缠绵悱恻，笑意渐深，也算他二人曲折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。

院内疏影横斜，清风皓月，房中花烛几盏，春意盎然，更引无限情。

后来新雪初落，李白牵着狄仁杰的手走遍长安的每个角落。怕他畏寒冬，还曾将他双手置于唇边，一点一点，从掌心暖到心底。

便这大好河山前，翩翩公子，一个温文尔雅，一个玩世不恭。自夜幕四合至晨光熹微，自执子之手至十指相扣，委实羡煞旁人。

最后李白还握着狄仁杰的手，小心翼翼揣入怀中，舍不得放开。

“怀英，天妒英才。”

那会儿狄仁杰还卧在床上，李白就坐在他旁边，听他气息奄奄还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他不惧生死，愿青山埋骨。听得烦了，就哄他睡觉，还暗自感叹两句还是睡着了的狄怀英任人摆布，最可爱了。

可这一睡，便是长眠，再无睁眸之日。

狄仁杰有一世清风，最后落得积劳成疾，英年早逝。

——也罢，生死有命。

李白这才舍得放开狄仁杰的手，最后一面见过，以后便再不会见到了。

——时辰到了，盖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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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是这样的，他们在院子里这样那样不可描述，都是观鱼去开的车。我，我其实还是觉得，挺甜的？

大地春如海，男儿国是家。龙灯传花鼓，长剑走天涯。
这个来自晚清熊亨瀚的《客中过上元节》，实在是喜欢得紧。